疫情嚴峻,人人自危。有人會隔着紙巾、鎖匙按下升降機樓層按鈕,再等其他人按關門掣;坐巴士會將背囊、手袋放在旁邊座位,令後來者敬而遠之。自我保護意識提升是必然結果,但也令人與人之間多了一重隔膜,這份隔膜放在社區,容易令最有需要受助的群體被邊緣化,比如劏房戶。
照顧隔離左右 不要左右隔離
上水石湖墟遍佈舊式唐樓,不少單位都被改裝成劏房,居住在此的很大一部分是負擔不起正常單位租金的基層市民。然而他們捱的呎租往往更貴,租金佔去微薄收入的大半,平日生活捉襟見肘。
落區能聆聽真實民意, 但孔永業說「地頭蟲」民政處甚少這樣做。
探訪獨居長者送物資
3月底的一個周末,北區社區發展主任孔永業登上新豐路一幢唐樓,探訪獨居在劏房的60多歲老伯,碰巧對方也在回家路上,無戴口罩,他心想口罩普遍依然昂貴,連忙遞上一包,再加一支酒精搓手液。
老伯所住劏房「一眼睇晒」,月租卻盛惠5,000 元。
小小的單位,只夠容納一張床、一個床頭櫃及一些雜物,月租盛惠5,000大元。屋外的環境也不見得特別好,走廊雖有重新髹油,但天花及牆身的石屎剝落卻未見處理。孔永業更指出,老伯的樓下就是鳳樓,品流複雜,樓梯過去也有不少雜物堆積,但由於疫情爆發後清潔人員勤加打掃,已改善了不少。
這間珠寶店早前缺乏防疫物資,幸得孔永業出手相助。
劏房戶弱勢盼官員落地溝通
狹窄的環境,也令家庭被迫分隔兩地。他透露,有單親媽媽因工作需長住香港,無奈劏房太細,兩個孩子要寄居深圳朋友家中,日日跨境上學。疫情令她自農曆新年至今再沒見過孩子外,從事零售業的她也手停口停,兼要硬食貴租。
孔永業早前接到這位媽媽求助,然而政府當時的首輪抗疫基金未見有措拖直接援助打工仔,他只好建議對方申請一些民間自發的失業基金。他慨嘆政府不少所謂惠民措施,錢最後流不進最有需要的人的口袋裡,例如電費補貼,劏房租戶往往未能從業主手上分得一分一毫。
這位媽媽與其他劏房家長一樣,面對着孩子的學業問題。孔永業表示,不少學校會在網上授課,但劏房孩子通常都沒有電腦,可以上網的公共圖書館也因疫情而關閉,嚴重阻礙學習進度。
「官員不落區,又怎樣接觸這班人,又怎樣推出貼地的措施呢?」他說,即使是「地頭蟲」民政事務處,負責與地區人士打交道的聯絡主任,也只會與他間中溝通,絕大部份情況更是隔着聽筒。
孔永業慨嘆,官員思維離地,不少惠民措施未能令最有需要的人受惠。
孔永業早前上門派發防疫物資予居民。
【向清潔工派抗疫物資自己社區自己救】
石湖墟是上水市中心,區內有大型市政街市及不少民生商店,上水居民通常都會到此購置日常用品,加上一度猖獗的水貨活動,行人路經常水洩不通。疫情爆發後,區內雖然少了水貨客,但人流未見大幅減退,傳播風險令人關注。
抗疫工作需要因地制宜。除了區內居民外,孔永業也會派發口罩、酒精搓手液等物資予食環署外判清潔工人,以及安老院舍員工。當小商戶有需要時,他也會伸出援手。如此大包圍,目標十分明確:「大家保護好自己,就自然能夠保護整個社區。」
除了居民外,孔永業也派發防疫物資予食環署外判清潔工人,以及安老院舍員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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